辜归.

随便写写

【原耽】没有后来。

反正没人看我就自娱自乐一下子,超喜欢用这种语气写文。耶。

强强。he。一发完结(?)



 

——

      “认识多久其实是记不清了,七年吧。期间磕磕绊绊分分合合无数次,终于告终了。说不喜欢是假的,不过,算了,再开瓶酒。”

 

       段哥又单了。他半夜踹开我房门,掀了我的被子把我拎起床,我一句问候他亲戚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,哥们给我往怀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让我换完就走。

      “走走走走哪儿去啊?”屋里头黑,加上我高度近视,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,换完衣服觉都没醒他就把我拽到了路边大排档,“操,你该不会又给人甩了吧。”我这才反应过来。

       段哥没像以前那样瞪我,往常我讲这句话的时候,他总会亲切问候一番我的七大姑八大姨老爹老妈舅公舅母祖宗八代。这回他只瞥我一眼,点头,半晌后又缓慢的摇了摇。“不算。”

       我被他这句话整蒙了,啥玩意儿啊,我可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踹过你对象,不是,现在是你前任。

       他连开几瓶酒让我陪他喝。成,喝吧,瞧他这满身酒气,在来见我前怕是已经灌了不少下去。

      “段哥,你倒给说说,什么叫‘终于告终了’?”我还是问了。

      “字面上的意思,就是不和好了呗。”他说。

      “行吧。”我继续陪他喝,这人喝多了,不用问,什么事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讲出来,我没有再发问。

      “老六,你说,我这么多年图他什么了?”段哥放下了手里攥着的玻璃瓶,我松了口气,刚还担心他一时半会想不通把自己又给送医院里头去。他上次就是这样,酒瓶子往桌上一砸,手往上头一拍,玻璃碴子全嵌进皮肉里。

      “没,什么也没。”我说。

      “除了酒量练出长进了,我还得了什么?”

      “得了一身疤。”这话我想说很久了。我和段哥是发小,从穿开裆裤在泥地里打滚儿就认识的铁哥们,亲眼看着他俩在一起,每分一次他身上就多几道疤,“段哥,值吗?”

      “我以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,现在不行了。”他拎了瓶白的开了,我没喝,喝了就没人扛他回家了,“现在我也不知道了。”

      “行吧。”我闭上嘴,他喝白的就表示他要开始说了,讲他和他前任的事儿。

 

——

       认识秦淮阳是大一时候的事,段寤生和他上下铺。第一次见秦淮阳的时候他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,穿着件不太合身的白衬衫,还有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。段寤生推开门大大咧咧地走进去,坐在床板上抬头说:“兄弟贵姓啊?”

      “免贵姓秦。”秦淮阳的声音很特别,像腊月山间寒泉,清冽,“秦淮阳。”

      “好名字。”段寤生顺口夸了句,冲自己这位室友笑了一下,“段寤生。以后还多照应照应。”

       秦淮阳微微颔首。二人算是这么认识了。

    

       段寤生是个红二代,在遇见秦淮阳前整日里同那些纨绔子弟花街柳巷,加上皮相不错出手大方,也算是圈里小有名气的人。认识秦淮阳之后整个人都收敛了,喊他出门不去,就算是有人请也不去。

      “段哥?咋回事?”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有个纨绔好奇是什么人收了段寤生,拎了瓶好酒去见他。没见着秦淮阳,只段寤生一个人窝在寝室里叼根棒棒糖打游戏。

      “什么咋回事?”段寤生瞥了一眼那纨绔,“待会走的时候把酒一起带走。”

      “段哥,烟戒了就算了,酒也不喝?”纨绔跟着段寤生几年,知道他嗜酒如命,“那位管得挺严。”

       段寤生不置可否,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:“还有事没?没就快走。看见你们就烦。”

       “???”纨绔被轰出了寝室。

    

——

       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在一起的,段哥不给我讲,老秦和我除了生意上的来往外也没有其他联系,多数人好奇的不是说段哥被收了有多新奇,新奇的是秦淮阳这种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和段哥在一块,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段哥以往任何一任都长。

      “段哥,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们怎么在一块的,现在还不能说?”我问。

      “说,有什么好说的?”段哥眼睛有点发红,像丛林里头的野兽,“喝多了酒,做错了事。”

       我心下了然,以秦淮阳的性格,那几天应该发生了不少的事。

       “……后来勉强在一块了,还约法三章。”段哥又喝了口酒,“什么都让我戒掉,我还挺乖,听了。”

      “和他在一起很舒服。”段哥话已经说不顺畅了,逻辑也没了,“四年里没吵过几次,闹得不大,没掰过。”

      “怎么后来三年就这样了?我也不明白……”

       他又开了一瓶。

 

——

       毕业之后两人异地,秦淮阳说要出去打拼,段寤生被家里老头子逼着留在本地接手家业。段寤生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,来了一句别走了,我养你就是了。下场是他被秦淮阳踹了一脚,冷战四天,他妥协。

       其实不该放秦淮阳走的,段寤生想。秦淮阳脑子很灵光,好好收拾一下上街回头率都挺高,这些年陪他跑健身房到现在身材也不错。操。段寤生一拍大腿,这么个宝,他怎么就放走了。

       等段寤生反应过来的时候,秦淮阳已经一张机票到了南方。落地给他发了个消息后再也没了音讯。段寤生那头半年发了疯似的找,没找着。老头子给了套别墅让他住,他没去,说怕秦淮阳回来找不到他。旁人笑他,段哥,你别是被踹了吧?

       去你妈的。你全家都被踹了我也不会被踹。段寤生嘴上这样骂,心里却很忐忑。原本秦淮阳也没多喜欢自己,这四年得过且过,和兄弟其实没多少差别。现下这么好个机会,换他他也溜啊,还下机发短信,发个屁。

       不对啊,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。段寤生给了自己一巴掌,什么狗东西。

    

——

      “那次你没捱过,破了戒找我喝酒。”我说,“你太久没碰酒,一口下去把自己呛了个半死。”

      “是。”段哥扯开嘴角笑了一下,“我还骂,这酒他娘的掺了水,和我记忆里头的不一样了。”

      “你喝完酒是我把你带回去的,那是我第一次见着老秦。”那天云朗气清,月牙把路照得亮堂。我扶着烂醉如泥的段哥到家,沙发上端端正正坐着个斯斯文文的人,戴着金边眼镜,身上穿着不知道是哪家的高定。我还没问是谁,段哥就把我推开了,指着他半天没说一个字出来。很戏剧化。

      “你喝酒了。”秦淮阳开口,声音确实好听,不像腊月雪,像三月雨,段哥那个没文化的乱讲话。

      “对。”段哥跟个三岁孩童一样,低着头,指着秦淮阳的手早就收了回去背在身后,“我喝酒了,但没抽烟。”

      “有区别吗?”秦淮阳笑了,没就这个问题过多纠缠,估计他对我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样子感到好笑,转头问我,“你是陆曲桓吧?段以前经常和我提你,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
       我当时被他们两个间的相处模式惊着了,下意识点点头,也没想怎么会被认出来,更没细想那个“不一样”指的是什么不一样。“要不,我先走了?”我说。

      “行,不送。”他对我微笑。那个微笑是很官方的笑,皮笑肉不笑,大晚上的,怪慎人。我赶忙退出了那个战局,也就少了下回分解。

 

——

      “他那次回来是要跟我告别的,说要走个形式。”段哥苦笑,“踹人还要走形式?法律还规定了,夫妻因感情不和分居两年调解无效准予离婚呢,一年半没有联系了都,他怎么不再熬熬?”

       我接不上话。

      “他家在南方势力大,也怪我,第一次看见他以为是个普通人,处了四年也没问过他家情况。”段哥暂时停下拿酒的行为,晃了晃发晕的头,继续和我说,“落地那夜他手机就被收掉了,他家知道我和他的事儿,想让他自己断掉,没想到我这边动了关系找,他自己也不低头。”

      “后来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,他接手了大半家产,回头来想起我这么个大活人了,可能觉得于心有愧吧,过来道个别。”段哥又想拿酒,我按下没给。这是他的极限了,再喝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。秦淮阳还没有回我消息,我得想办法给他拨号过去。

      “回来还想走?”段哥冷笑一声,“南方我势力是没他大,但这么大个北方,我段寤生还藏不住一个人?”

       我知道,那是他们错误的开始。在我在军队里那段时间,段寤生把秦淮阳给扣住了,什么都放他做,就是不让他回去。等我出队来拦他的时候,很多事情都难以挽回了。

       后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,一个追一个躲,两个人三年跑完了全中国。更好笑的是,两人家产一个都没败,经营得是风生水起,还经常合作。

      “后来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踹了,回来找我喝酒。你自己干的混账事还得我和老秦收场,你和他能掰?”我仔细想了想,被眼前这个傻逼气笑了。

      “不能。”他含糊地说了一句。

      “那你这是闹哪出?”我手机屏幕总算亮了,老秦让我等一下。我叹了口气,那边解决了,看看这边是为了什么吧。

      “我求婚了。”他说。

      “然后呢?”我们这边的长辈还算开明,用他们话来说就是: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,香火断不了,家产别给我败光就行。不存在父母以自杀威胁的狗血剧情。

      “他没答应。”

      “……哦。”用膝盖想也能想到为什么老秦不答应,你喝醉了酒拿个易拉罐环儿给人双膝扑通一跪说要求婚,跟你走了才有鬼,“就这样?”

      “还不够?”他刚要说什么,突然往我后面看过去,“操。”他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,我也好奇,往后看去。

         对不起,我不该看的。

    

       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穿着西服,推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,左手抱着一大捧玫瑰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身边,看向段寤生。“戒指准备好了吗?”他开口,声音冷得像高原上的风。

       段寤生掏出兜里的钻戒,配色和他的审美一样惨不忍睹,金戒指上镶了个晃人眼睛的钻,狗腿式笑容递给来人。

       “…操。”轮到我爆粗了,“你们继续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
      “别介,你好歹当个证婚人。”段哥喝得挺多,站起来歪七扭八不像个人样,呸,就是个狗样子。

      “当你妈。莫挨老子。”我甩开他。

       可能秦淮阳也觉得丢人吧,夺过戒指把一大捧花往段哥怀里一塞,拎着人领子往后车门里一丢,关上后问我:“要不要送你一程?”

       送我去哪?教堂帮你们证婚?

       我摇头。“我能走。”

       我他妈走在冷风中,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炸了全宇宙。为什么凌晨被人从床上拎起来喝酒,酒钱我付就算了,还送狗粮。呕。
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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